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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室家

正文 室家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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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瑛娴稍微用帕子擦了擦脸,让丫鬟来你能去才行啊,光知道说的好听!她想着马上笑了起来,“请姐姐怎么能让丫鬟来,姐姐莫得埋汰我了!既如此,妹妹就回去了,还请姐姐今晚务必赏光!”

    沈清笑着点了点头,亲自起身把她给送了出去。

    “若初,备礼。”沈清随意坐在了太师椅上,稍稍扭了扭脖子。

    若初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向其余人使了个眼色。

    待看到丫鬟婆子们都走出去后,她才低声说道:“奴婢担心有诈……”

    “肯定有诈。”沈清笑着望了她一眼,“而且是个大诈。”

    若初闻言更加疑惑了,“那您怎么还去?”

    怎么能不去?那朱瑛娴先使了一招苦情计,明知不可能却还来乞求她,她肯定不能同意,朱瑛娴却又接着说出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况且今日还是她的生辰,自己要是不同意,那可就差大了!

    算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倒要看看她要耍什么招数。

    “叫若言进来吧。”沈清沉吟道,扶着桌面利落的站了起来。

    若初没再追着问,点头出去让丫鬟婆子们重新归位。

    小姐做这一切肯定有她的道理,她一向是对小姐完全信服的。

    沈清让人去和老王妃说了声,天一黑就换上衣服去了绿萍园。

    朱瑛娴亲自迎了出来,“谢谢姐姐过来赏光,快上座!”

    沈清让若初把礼递给了朱瑛娴的大丫鬟,谦让着让朱瑛娴坐到了主位上,“妹妹今日是寿星,理应上座。”

    “无论如何,规矩不能违反的!”朱瑛娴执意把沈清推了过去。

    沈清眼神闪烁了一下,没再推让,笑着坐了上去。

    朱瑛娴见此松了口气,忙让丫鬟们把热菜端上来。

    “一直想请姐姐过来坐坐,却奈何一直没有机会!姐姐可不要怪妹妹才是!”朱瑛娴笑着亲手给沈清倒了杯葡萄酿,“平日里有哪些得罪姐姐的地方,还望姐姐海涵!”还没等沈清说什么,她一仰头把手中的酒酿喝了下去。

    沈清看着笑了笑,“妹妹年纪小,我哪犯得着和妹妹置气的?妹妹也不要喝得如此多了,莫得伤了身子!”

    朱瑛娴温柔的笑了笑,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

    正好热菜陆续的端了上来,姐妹俩沉默的吃完冷热菜,直到甜点端上来的时候才开始说一些无伤大雅的话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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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一章 被咬

    朱瑛娴素手执壶给沈清倒了杯茶。

    “二姐姐昨日回来后就得了风寒,不然咱们姐妹三人也能热闹些。”她轻悠悠的说道,抬头娇俏的瞄了沈清一眼。

    沈清微微解开了靠上些的扣子,面色酡红的接过了茶杯,“谁说不是呢,二姐姐当真是可惜了……”

    朱瑛娴的大丫鬟玉簪悄悄地走了过来,微笑着执起茶壶来给朱瑛娴倒了杯茶。

    朱瑛娴抬头看了她一眼,点头颔首拿过茶杯来向沈清敬了一杯,“多谢姐姐了!”

    “妹妹刚才已是敬了不少,姐姐心里都明白……”沈清口舌有些不利索的同样拿起茶杯来举了举,一仰头就灌了下去。

    “小姐……”若初蹙眉一个劲儿的给她舒着背,另一只手自作主张的把她手里的茶杯拿了过来。

    朱瑛娴立马就瞪向了她,“姐姐喝茶正是解酒呢,你这番作为是想干什么!就算你是姐姐身边的大丫头,也不能对主子不敬!”

    若初闻言马上就跪了下去,若听气愤的刚要开口,裤腿就被若初给拉了一下。

    沈清又解开了脖颈上的第二颗扣子,食指晃晃悠悠的指着若初嘟噜了两句,“小蹄子还想当我的家做我的主?平日就看你不顺眼了!上次受了你的骗,就该让娴妹妹把你打死才好!我也不用……嗝!”

    若听闻言连忙就跪了下去,“小姐,若初姐不是的……”

    朱瑛娴挑眉看了沈清一眼,不动声色的给玉簪使了个眼色。

    因在自家,沈清过来的时候就只带了若初若听两个大丫鬟,连蕙嬷嬷都没带。

    “我从山东把你们带过来,不是让你们骑到我头上去的!好啊。一个个儿忘恩负义……欺上瞒下……”沈清说着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把就抓住了朱瑛娴的手。“妹妹你是不知道,姐姐心里苦啊!这些子丫鬟。个个都是心大的!我,唉……”

    若初和若听战战兢兢的跪在沈清脚边,两人不停的使着眼色。

    朱瑛娴看见这一幕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对丫鬟好又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让人把你当成一滩烂泥般狠狠的扔进了茅坑里!

    “姐姐莫要伤心了,这等丫鬟打发出去就是!”朱瑛娴同情的拍了拍她的手,右臂一张轻轻把她揽进了怀里。

    两人本就只差一岁,身量也是差不多的。不过由于沈清练武的原因,能稍微的比她高个头尖儿。

    沈清窝在朱瑛娴怀里嗡嗡的哭了起来,“早知道那时候就让妹妹把她打死了,也不用如此……”

    “姐姐知道就好。以后可莫要如此了,姨娘那么好的人,姐姐还让人把她给送到了田庄去……”朱瑛娴怨怼的看了沈清一眼,“姐姐要赶快使人把姨娘给接回来,这样才不至于铸成大错!”

    亏她还以为这只小麻雀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还是一草包!亏她还费了这番周折……

    若初正愣愣的望着朱瑛娴,嘴里一个劲儿的呢喃:“原来是四小姐……原来是四小姐……”

    朱瑛娴眼神慌乱的低下了头,自己刚才怎么承认了!

    “玉簪,玉簪!快把这等子不知好歹的贱蹄子拖下去!还不知背地里对姐姐做了些什么呢,我今儿就替姐姐好好收拾收拾!快去把胡嬷嬷叫过来!”她的声音透着一丝慌乱。语速也比平日里要快些。

    若听一下子就挡在了有些愣怔的若初面前,“你凭什么!”

    朱瑛娴冷笑的看了她一眼,“整治你个贱婢子,我还不能动手了?还有这个,一块儿拖下去!”

    “是!”玉簪恭敬的说了声,向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沈清闭着眼躺在朱瑛娴怀里,双唇不时的吐个泡泡,俨然一副快睡着了的样子。

    看着两个丫鬟哭嚎着被拖了下去,她这才望向了怀中的沈清,“姐姐,姐姐?你睡了吗?”

    沈清迷茫的打了个哈欠,从朱瑛娴怀里坐了起来,“娴妹妹,我要回院子了……改天,改天,改天咱们再好好,好好喝一杯!”她说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傻傻的朝朱瑛娴笑了笑,却朝着柱子的方向走去。

    朱瑛娴连忙推了推玉簪,玉簪娇笑着迎了上去,“三小姐,奴婢送您回去吧!”

    “若初,看我,看我不废了你……”沈清顺从的靠在玉簪身上朝外走去,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差点儿绊到在了门槛上。

    朱瑛娴冷冷的望了她一眼,身姿优雅的重又坐到了圆凳上,芊芊素手轻轻的拿起了一块白玉糕,狠狠地把它给捏碎在了桌子上。

    我亲爱的好姐姐,对不起了,你本就不应该回来,更不该坐在那个位子上。

    沈清扶着玉簪的身子不一会儿就到了一间房间门口,她眯着眼看了看房门,“若初,咱们回院子!”

    “小姐,这不就到了嘛!”玉簪娇笑着推开了门,扶着沈清走了进去。

    沈清混沌着双眼看了看屋内的摆设,后又摇了摇头,“我真是醉了……”

    “是啊小姐,您醉了……”玉簪把闭上了眼睛的沈清扶到了一旁的贵妃榻上,轻脚走过去把门关上,转头轻轻唤着帘子后面,“摇大骰子?”

    一个矮胖的男人从黑影中慢慢走了出来,外面还在下雪,天幕上一片漆黑,只有门外挂着的灯笼处微微的透进来些许微光。

    只见那矮胖男人脸上斜斜的一条疤痕直划到了嘴角,嘴角上的肉正颤颤巍巍着,一张嘴一口臭味飘了出来,直呛得玉簪捂上了鼻子。

    “利落点儿!”她嫌弃的说道,推着那男人走到了贵妃榻前。

    矮胖男人搓了搓鼻子,嘴角露出了一丝淫笑。据说这安宁郡主可是个大美人儿,而且自己要是和她共结合欢之好了,那自己以后不也就飞黄腾达了?

    他使劲儿咽了口唾沫,咕咚咕咚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摇大骰子,你快点儿,我一炷香后过来……”玉簪掩在他身后说了句,悄悄地往后退步。

    “等等!”那矮胖男人忽然大声叫了起来。

    玉簪连忙过去捂住了他的嘴,“你胡叫些什么!”

    矮胖男人急急地把她的手拽了下来,“没,没人啊!”

    玉簪闻言一怔,连忙看向了贵妃榻,可不是么,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不对啊,我明明就是扶在这儿的……”玉簪疑惑的嘟囔着,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在这儿呢!”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们的正后方响起,紧接着玉簪就试着脖子一疼,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矮胖男人马上退后了一步,拿起贵妃榻上的枕头举在了胸前,“你,你是谁?夜闯宁王府,你,你……”

    沈清嘴角一勾,一鞭子就打掉了他手里的枕头,看来这几天学的还不错。

    矮胖男人眼睛一转,马上就跪倒在了地上,“贵人,贵人饶命啊!小的也是受人指使啊!”

    沈清笑着蹲在了他面前,“帮我个忙如何?”

    矮胖男人愣怔了片刻,忽然迎着灯笼微弱的光芒看清了面前贵人的脸。

    次日清晨。

    沈清悠悠在睡梦中转醒,她张开眼睛看了头顶上月白色绣百花吐蕊的帐幔整整一盏茶的时间,才坐起身来挑开了帐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她轻轻垂了垂眼睑,由若初服侍着套上外衣。

    “有消息了吗?”她用仅能两人听见的语气问道,利落的把胳膊套进了袖子里。

    若初微微摇了摇头,又望了望门外。

    意思是若听出去打听了,现在还没回来。

    昨晚她们被拖出去后就被候在暗处的若言等人救了下来,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沈清轻轻颔了颔首,接过她递过来的口杯漱了漱口。

    正收拾间,若听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沈清面前,趴在沈清耳朵上说了句话。

    沈清手里的水杯突然掉在了地上,“什么!这是真的?”

    远处的小丫鬟和粗使婆子都望了过来,却又马上低下了头去。

    “奴婢今儿早去大厨房的时候,正好听见有人在咬耳朵,奴婢就过去问了问。本来也是不信的,但厨房里的冯婆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奴婢就跟着去绿萍园看了看……”若听说着抿了抿唇,没再继续接下去的话头。

    一旁侍水的丫鬟闻言眼神闪了几闪,自己可还有个妹妹在绿萍园当差呢……

    若初着急的望向了若听,“怎么样了呀?”

    若听看了看沈清的表情,“屋门大敞着,四小姐和她的贴身丫鬟玉簪都光裸着身子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一男子……”

    “别说了!”沈清大喊了一声,连忙把若言叫了过来,“赶快给我更衣!”

    她趁着若言跑去拿衣服的空档,自己急乎乎的挽了个攥儿,“祖母知道这事吗?一定要瞒着祖母!”沈清面向若听严厉的道,若听闻言马上就跑了出去。

    “那些婆子丫鬟呢?怎么会让屋门大敞着……”

    “听说四小姐对下人挺严的,平时还动不动不是打就是骂,是不是有人看不得她了……”

    “不能,一个丫鬟或婆子那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反诬

    沈清听着这些丫鬟婆子们暗地里的嘟囔,微微垂了垂眼睑。

    朱瑛娴,别怪我,这是你逼我的。

    我这人最怕麻烦,有一劳永逸的法子就会用一劳永逸的法子……

    等她们到达绿萍园的时候,三姨娘等人已经到了,就连自从接旨后就没出现过刘侧妃也派了个嬷嬷过来。

    绿萍园的正屋紧闭,里面传出来一阵阵瓷器落地的声音。www.luanhen.com

    “郡主。”边上几人见她过来忙墩身向她行礼。

    沈清抬了抬手,蹙眉直接走到了三姨娘身旁,脸上满是着急之色,“姨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三姐儿的话,这,这……”三姨娘尴尬的转了转头,该怎么说呢,这等不干净的事情该如何说呢……

    沈清急急地抓住了她的手,“我昨晚还和娴妹妹一起吃的饭,今日,今日怎就成了这副样子!”

    三姨娘抬头看了她一眼,“三姐儿昨晚和娴姐儿一起吃的饭?”

    “是啊,娴妹妹说昨日是她的生辰,宜姨娘不在京城,她自己觉得孤单,想请我和她一同庆生。”沈清说完抿了抿唇,又抬头看了看屋门。

    三姨娘眼神闪了闪,怪不得昨日自己觉得她孤苦伶仃怪可怜的,而且以前和宜姨娘的关系还可以,要在瑶华园帮她庆生,她没同意。原来是要请嫡女帮着庆啊……

    三姨娘想着脸色就淡漠了下来,虽是同样望向了屋门,但神色间已经没有了真正的关心之情。

    热脸贴个冷屁股,谁也不傻,她们母子又不欠她娴姐儿的,本就是好心。人家却不领你的情,背地里把你们摔倒了地上。既然如此,那她们也就收起那份闲心。

    沈清看着三姨娘暗地里勾了勾唇角。惹她的人,她必定会让那个人吃不了。兜着走。

    若初跟在沈清背后冷冷的看了屋门一眼,接着就转移了目光。其实她现在心里还有些忐忑,昨晚要不是小姐小心,昨晚要不是小姐事先服用了解百毒的药物,昨晚要不是小姐心思缜密。劳累半下午安排好了人手。那现在,躺在床上就会是自家小姐。

    她想着又胆战心惊的望了沈清一眼,真的好险……

    众人正张望间。老王妃扶着扬嬷嬷的手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

    沈清忙过去扶住了老王妃的胳膊,“祖母怎么过来了?”她说着望了扬嬷嬷一眼。

    扬嬷嬷看着若听无奈的摇了摇头,众人正向老王妃请安的时候,屋里瓷器落地的声音忽然消失了,紧接着屋门被打了开来,穿着简洁的朱瑛娴冲头就跑了出来。

    “老祖宗!老祖宗!”朱瑛娴跑到老王妃面前狠狠的推开沈清抱着老王妃就哭了起来。

    沈清不备倒在了地上,若初忙越过人群疾步走了过去。

    老王妃皱眉看了她一眼,一把甩开她的手,转身双手扶着沈清的胳膊把她给扶了起来。“老身的心肝肝儿,有没有磕着?磕得疼不疼?”

    朱瑛娴扎煞着手浮在半空中,晃悠了两下颓然的落了下去。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但是,她不甘心啊!

    她想着厉目看向了正微笑摇头被老王妃扶起来的沈清,眼里的嫉妒和恨意像一把利刃般射了过去。

    “祖母。就是她!就是因为她,我才被……”朱瑛娴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好不让人怜惜。但她马上又使劲擦干了泪水,倔强的抬起了头,泪水却还是顺着她的脸颊滴到了脖颈上。

    好一副大义凌然。坚韧不拔的巾帼女子模样!

    老王妃却视若无睹的看向了扬嬷嬷,扬嬷嬷忙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拽到了屋里。

    “今日之事,要是谁敢再说半个字,要是我从哪里听到了一丝风声,无论是谁,严惩不贷!割掉舌头女子发卖寻柳巷,男子直接沉塘,家人全部撵出去!”老王妃眼神从左到右严厉的说道,众人闻言嘴不由自主的紧紧闭了起来,身子站的更加笔直,头却低的更加低了。

    他们都是王府家生子,在这府里还有些身份,可离开了这府,那就什么也不是。更别提发卖寻柳巷……想着就打冷战。

    寻柳巷是什么地方?那是下等群众的寻花问柳之地!去的都是些贩夫走卒,家门小户,去了那里可真就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朱瑛娴还不相信刚才老王妃的视若无睹,她也是她的亲孙女!她也是朱奠培的亲女儿!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这样的!上辈子老王妃对自己虽说不亲近,但也有平常祖孙间的爱护!所以在她死了后自己才会那么伤心,虽说一部分是对未来的担忧,但另一部分何尝不是老祖宗对子女的偏袒!

    怎么会,怎么会,自己是重生的啊,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二十多岁了,怎么会斗不过一个还不满十岁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不公啊!既然让自己重生,又为什么让那个上辈子从未出现的朱觐宁回来!

    扬嬷嬷眼神冰冷的把她拽进屋子里,就松开了她的手站到了一旁。

    “扬嬷嬷,扬嬷嬷,我,我是受害者啊!就是朱觐宁,就是她,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她跑过去紧紧地抓住了扬嬷嬷的手,泪水顺着脸颊无声的落了下来。

    扬嬷嬷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四姐儿说话谨慎些才是,可别胡乱攀诬人。”她看着朱瑛娴终究叹了口气,这孩子虽说心眼子多些可虚岁也就才九岁,这么小就被人……

    她想着好心的提了个醒儿,“四姐儿今年才这么小,怎么就拐进了那羊肠道子里去!老祖宗会想办法帮你瞒下,以后可要回到正路上来。”她说着又叹了口气,这些孩子好奇心强,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引到了弯路上,可这也与自身有关,你要是洁身自好,人还能在你的地盘上硬把你和你的贴身丫鬟压上了床?那些丫鬟婆子们就是个摆设么?

    她根本就没想到别人陷害那一层,这四小姐肚子全是弯弯绕又怎么会被人给骗了去!况且这府里就这么几个人,老王妃自然不可能,三姐儿也不可能,为什么?三姐儿本就是个聪慧的女子,老祖宗也拿她好,她是嫡女,也完全没有毁四姐儿清白的必要啊!人和人斗,向来只是为了三种:情,权,利。她们又能扯得上哪种?三姐儿那么聪慧乖巧的好孩子,闲没事儿吃饱了撑得么,来毁四姐儿的清白?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姨娘也不可能,她向来明节保身。二姐儿就更不可能了,她都已经是定下亲事的姑娘,况且二姐儿向来和她母亲一样,绝不会掺和这种腌臜事。刘侧妃也不可能,先不说别的,就光问她图什么?家里的爷们儿们就更不可能了……

    况且四姐儿是和她丫鬟同时和那矮胖男人滚床单……

    她说这番话本是好意,可听在朱瑛娴耳朵里可不是那么回事儿,怎么着,是说我浪荡不堪么!你怎么也不想想,我今年虚岁才九岁,怎么可能自己找姘头!而且还是和自己的贴身丫鬟!我呸!

    而且,而且,还找个那样儿的!

    朱瑛娴直接不稀得看扬嬷嬷了,她刚平复了一下气息,老王妃扶着沈清的手沉脸走了进来。

    “祖母,祖母可要为娴儿做主啊!”朱瑛娴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眼泪又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老王妃沉脸皱眉看了她一眼,别人家的闺女如果遇到了这种事,早就羞愤的要上吊了,她却还在这不知羞耻的大声嚷嚷!

    怎么就养了这么个贱皮子!

    女人的清白可是一辈子的头等大事,她却把这最重要的抛到了脑后面,一心想着诬陷蓁蓁!不知廉耻!

    朱瑛娴早就被气愤和恨意冲昏了头脑,哪还想着这女人的头等大事?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她的清白早就给永平侯那个老头子了,已然忘了这件事情!

    几人正说话间,那矮胖男人已经被婆子给带了进来。

    他此时衣衫不整,脸上的疤纹更显得狰狞,头发毛毛躁躁的,一进来就被那婆子推倒在了地上。

    朱瑛娴一想到自己昨晚是和这男人做了那事,胃里就有要吐得冲动。

    “老王妃饶命啊!小人,小人……”矮胖男人说着就望向了朱瑛娴,眼里一个劲儿的使着眼色。

    老王妃看着要气得晕了过去,朱瑛娴看着更要气得晕了过去!

    “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朱瑛娴尖利的叫着,身子不住的往后躲。

    “四小姐,不是您让小人进府的么,当初不也是您要和小人……那个,都这么多次了,您怎么反倒不承认了!不是您说,最爱……”

    “够了!”老王妃在上面大喝一声,扬嬷嬷忙去门口关上了门。

    “我孙女才*岁的年纪,哪通晓那等事?定是你这泼皮烂了心肠黑了心!来人,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沈清欲言又止的望了老王妃一眼,平民是不可以随意打杀的,这要是让谏官告了状……

    扬嬷嬷走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袖,微微摇了摇头。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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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三章 薨

    “四小姐!”矮胖男人大声喊着,双手并用的爬了过去。

    朱瑛娴害怕的躲到了太师椅后面,惊恐的望向了老王妃。

    “还不过去拖下去!”老王妃瞪了眼边上的粗壮婆子,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正当众人杂乱之际,一个衣衫不整头发糟乱的女子闯了进来,她环顾了一圈左右,才在太师椅后面看到惊恐的朱瑛娴,连忙哭着跑了过去。

    “小姐,小姐……”

    “玉簪……”朱瑛娴看她过来愣愣的唤了声,手指还是紧紧的把着太师椅的腿脚。

    玉簪痛哭着抱着朱瑛娴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老王妃皱眉向扬嬷嬷使了个眼色,扬嬷嬷忙叫婆子过去把玉簪赶出去。

    玉簪拼尽全力挣脱开了婆子的钳制,痛哭着跪到了老王妃面前,“老祖宗,都是奴婢!都是奴婢!小姐被受害者啊!”

    老王妃皱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都是奴婢,都是奴婢……奴婢被猪油蒙了心!小姐和摇大骰子是清白的,是奴婢,是奴婢记恨小姐,故意设了这一计!实则他们什么都没有,真的,真的!奴婢敢指天发誓!如若是谎话,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玉簪说完不管不顾的磕起头来,额头瞬间就嗑出了血。

    矮胖男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悄悄移向了门外,却看到门边粗实婆子铜铃大的双眼,又胆怯的退了回来。

    朱瑛娴看着玉簪一行泪慢慢从眼眶溢了出来。

    “小姐,你打奴婢吧你骂奴婢吧!”玉簪看着朱瑛娴笑着留下了泪水,嘴巴一张一合的却没再说出话来。

    “傻玉簪……”朱瑛娴无声的呢喃着,眼泪不住的望下流。

    正当众人各有所思之际,玉簪突然站了起来,“老祖宗,玉簪愿以死明志!”说着就飞快的朝旁边的柱子撞了过去!

    “玉簪!”朱瑛娴大叫的爬了过去,抱着玉簪的身子大哭起来。“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

    玉簪轻轻动了动手指,额头上的鲜血滴答滴答的滴在了地板上,她嘴角轻轻浅浅的露出了个笑容,“小姐……奴婢的命是小姐救的……现,现在,奴婢。要把它……还给小姐了……以后……以后,莫要……莫要……再……”说着眼睛慢慢的合了上去。手无力的垂到了地上。

    “玉簪!”朱瑛娴抱着玉簪眼泪鼻涕满脸的大哭了起来,“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沈清往上仰了仰头,眼泪直入到了发根。

    她现在有些犹豫了,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可是如果她不这么做的话,以后还不知道朱瑛娴有多少恶毒的招数等着自己。当然,就算这样,朱瑛娴会不会善罢甘休还不一定……

    老王妃抚了抚额头,嘱咐了扬嬷嬷几句,扶着沈清的手出了绿萍园。

    她这辈子大大小小的事情经历了无数。对这等事情已经没有过多的感慨了。

    朱瑛娴恢复的特别快,当天晚上的时候已经和白天判若两人。

    她下午的时候还有些烦闷伤心,中午饭也没吃,可自从见到胡嬷嬷的面儿后神色懊悔之余马上正常了起来。

    胡嬷嬷也很不解,小姐看到自己的第一面就一副懊悔的模样。她甚至连一个字也没说。

    她看着朱瑛娴正常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玉簪真是可惜了……”

    朱瑛娴面无表情的把耳朵上的珠子放到了镜奁里,嘴唇一张一合的说道:“你也不用套我话儿,我和你直说也无妨,免得以后你们干了蠢事儿自己还以为有功!”

    胡嬷嬷尴尬的笑了笑,腰更弯了。

    朱瑛娴扶着桌子站起了身,把身上的外衣递给了她,“上午大好反击的机会就被她给破坏了,死有余辜!我还是下午刚刚反应过来,上午直接让她给扰的没了脑子!你说多好的反击机会啊!我要是今天上午说事情是朱觐宁指使的,恐怕朱觐宁现在早就挨了罚了!现在呢?白白死了个丫鬟什么也没得到,我还坏了名声!”

    胡嬷嬷心里的思路转了几转,脸色也没有刚才的好看了,不过嘴上还是和抹了蜜似的,“没有,没有坏名声,老祖宗不是让下人都堵上嘴了嘛!况且,况且玉簪不是说了您和那男人没什么……”她说着看着朱瑛娴黑沉的脸咽了口唾沫,嘴上尴尬的笑着,“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朱瑛娴沉脸瞪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拽过了外衣来,大步走了出去。

    “小姐!”胡嬷嬷在后面干巴巴的唤了句,看她走出屋门后,往门口吐了口唾沫懒洋洋的坐在了朱瑛娴刚才坐的位置上。

    今日初三走外家,就算今早发生了朱瑛娴那档子事儿,也没坏了这个规矩。兄妹俩从林府回来后先去德寿堂给老王妃请了安,沈清和朱觐钧作别后,才和几个大丫鬟说笑着往雅苑走去。

    “朱觐宁!”一声娇俏的叱咤在前方响起,沈清忙让小丫鬟把灯笼举高了些。

    其实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不是朱瑛娴还能是谁。

    她眉角微微挑了挑,朱瑛娴这是打算和她撕破脸吗?

    “原来是娴妹妹,娴妹妹怎么过来了?身子好些没有?”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朱瑛娴声音冷冷的直冲向了她。

    “娴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沈清不明所以的开口道,又向身后的丫鬟抬了抬手,径直走向了朱瑛娴。

    朱瑛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眼中满含警惕的望着她,“你要干什么?!”

    “娴妹妹怎么了?”沈清担忧的望着她说道。

    朱瑛娴闻言抿了抿唇,黑曜石般的眼瞳滴溜溜转了几圈,嘴角忽然笑了起来,“刚才真是失礼了,还望三姐姐莫怪。”

    沈清闻言挑了挑眉,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刚才可吓死姐姐了,妹妹以后可不能这样吓人了!”

    朱瑛娴笑着摇了摇头。“可否和姐姐说几句话?”

    “当然可以。”沈清笑着朝身后的丫鬟抬了抬手,随朱瑛娴往前走了几步。

    两人在一颗槐树下停了下来,朱瑛娴转头看了看后方的丫鬟们,眼光冷冷的看着沈清嘴角却是笑若莲花,“这仇我记下了,你以后还是小心些为好,我的好姐姐。”

    沈清眼神发亮的看着她。嘴角轻勾没有说话。

    朱瑛娴见沈清如此轻哼了一声:“你现在要是走还来的及,我绝对给你这个机会。”

    沈清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嘴唇轻轻的张了开来,“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温柔的拍打了下朱瑛娴的肩膀,看着她有些呆滞的眼神,笑着向身后的丫鬟们招了招手。

    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怎么会有朱瑛娴这种临下绊子前还要先放放狠话的人!

    丫鬟们很快就走了过来,沈清面向朱瑛娴笑了笑,“妹妹回去早些睡吧,妹妹的情,姐姐领了。”

    看着她微笑着从边上走过。朱瑛娴气愤的咬了咬牙,眼里一丝阴霾飘逝而过。

    过了正月初三,日子就过得快了起来。

    朱瑛娴暂时没再找事,沈清也觉得日子过得快了不少。

    毕竟谁也不是受虐狂,她也不想整日和人斗心眼儿。那多累啊!

    她都不明白朱瑛娴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非要和人斗。其实如果她现在老实孝顺,等她出嫁的时候,一个县主的位份是跑不了的,她现在又何必如此和她过不去!把她掰倒了,她就能爬上来吗?可不见得。

    日子如往常一样一天天的过去,可在二月二十一这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太子,薨了。

    那个前皇后唯一的儿子,酗酒过量身亡。

    皇上哀叹白发人送黑发人,整整卧床了七日,才在三皇子的跪求下起床执政。

    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鬓边的白发如雨后春笋般快速的冒了出来。

    和这件事相比,所有的事都成了小事。

    比如,锦衣卫指挥使吴良,官复原职。

    比如,林盛春老将军在打败鞑子几年后,亲手交上了大半兵符,被皇上御封为少傅。

    一时之间,朝野上鸡鸣鹤戾,人人只顾自保。

    太子以前的那些幕僚队友们,一个个都吓得越发安静下来。

    前皇后就只有这一个嫡子,皇上如再立的话,莫不是三皇子?毕竟如今的皇子之中,三皇子胜券最大。

    可要是三皇子册封了太子,他们该怎么办?!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宫里的顺妃此时也正打着如意算盘,虽说自己儿子有些懦弱,可他毕竟是大皇子啊!

    古人有云,立嫡不立长,无嫡便立长!

    这么说,自己以后可不就是太后?

    顺妃只是一个知府的女儿,为人却谨慎,就是这样,才得以生下了永乐帝的第一位皇子。

    其实大皇子严格来论并不是排第一的,他前面还有三个哥哥来着,不过都年幼夭折了。

    朱瑛娴也有些无措和慌张,怎么会,怎么会!前世太子没死的!他还登了基!

    太子的死因大家都不知道,皇上倒有追查下去的打算,但是一无所获,最后也只好以酗酒做了定论。不过这件事让他更提高了警惕,身边的锦衣卫也比以前多了一倍。

    就在众人各自人心惶惶和打着小算盘的时候,永乐十四年冬,圣上册封纯贵妃为皇后,行册封大礼,受玉册金宝。

    永乐十五年五月,纯贵妃怀有身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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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四章 流水

    永乐十五年八月,山东,浙江,福建三省巡抚继任三年。

    永乐十五年九月,圣旨开恩科,状元为大同人士窦平利,榜眼为洛阳人士许姚辉,探花为湖州人士谭领。

    永乐十六年二月,鞑靼犯境,圣上派定波府出征。

    永乐十六年三月,纯贵妃诞下一女,圣上册封为明玉公主。

    永乐十六年四月,康王谋反,七日后被诛。男子皆午后问斩,女眷皆没入奴籍。

    永乐十六年十一月,鞑靼退兵,定波府大胜班师回朝。

    永乐十七年三月,大皇子宠妾灭妻,被发往奴儿干都司任统领。

    同月,圣上搬旨,于同年五月举行选秀。

    五月天里,阳光明媚。

    宁王府内宅的一座小院里,开满了各色应景花卉。

    南墙角摆着一只肚大圆口的题书青花瓷缸,里面养着满满一缸睡莲,含苞待放,羡煞旁人。

    小院正屋门口种着几株重瓣芍药,簇簇拥拥,热闹非凡。因刚到花期,许多花苞还只是打着花蕾,红艳如胭脂,莹白如仙子。有些却已经盛开,花瓣重重叠叠,颜色由深变浅,灿若明霞。

    院中种有一颗石榴树,如今正值花期,满树火红的花朵争相开放,红的让人的心也跟着热烈了起来。

    石榴树下摆放着一张漆清油的藤椅,上面正舒适的躺着一个妙龄少女。

    少女身着一身简洁清凉的家常月白色锦衣,头发简单的挽了个纂儿,只斜插一只珠花,耳朵上简单的带着两颗紫荆花的耳钉,妙目微蹙,娇艳的嘴唇紧紧珉着,亮如灿星般的眸子正一动不动的盯着手里的书籍。

    她边上的丫鬟轻轻走了过去,将一床轻薄的凉被轻轻搭在了她的腿上,又微笑着站到了一旁。

    “丫头!”一个响亮的声音带着些喜气传进了院子。紧接着一个身着黑色紧身锦袍,通身气质出众,丰神俊朗,面目与树下少女有些像的男子提着一个纸包大步走了进来。

    少女连忙将书盖到了脸上,身子也放松了下来。

    男子暗笑着将手里的纸包递给少女一旁的丫鬟,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云鹤,妹妹既然睡了。那咱走吧!”男子清亮的嗓音缓缓响起,向旁边的丫鬟比了比食指。

    沈清如蝶翼般的眼睑颤颤巍巍的动了动。并没有睁开。

    若听在旁边嘻嘻笑了起来,“王爷,您这招儿都使了多少次了,我们家小姐什么时候信过?”

    朱觐钧微微撇了撇嘴,抬手把沈清脸上的书掀了起来,“我不领你去斗鸡场了还不成?”

    “好!”沈清狡黠的睁开了亮如星子般的大眼,里面的笑意随着眼神汩汩流了出来。

    这四年来,朱觐钧还没有成亲,他今年已经十七岁,老王妃早就愁得不行。也早早的打算下了定波府的小姐秦嘉熏,只等明年朱觐钧到了期限,就让媒人去提亲。

    朱觐钧却丝毫不着急的样子,整日里还是斗狗溜鸡,一点儿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定波府于去年十一月大胜归朝。虽然家中男子死伤了大半,却也获得了至上的荣耀。其中定波府老爷辈仅剩下的秦大老爷秦英延就被封为了平北侯,少爷辈中最杰出的三郎秦嘉骁也被封为了骠骑大将军,赏赐食禄若干。

    永乐帝于永乐十四年九月颁下诏书,从当日起,未满十八岁男子不得入仕。于是陆绍齐刚刚打通好的关节又因为这条规定而暂时放下,一心一意的读起圣贤书来。朱觐钧因为于永乐十四年初已入了仕,这条规定于他也就没了作用。

    今年已满十二岁的志儿于年初进了国子监,他的爵位虽是确定下的了,但他仍想看看自己的本事,想以自己的本事考出一番功名来,已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来参加明年的科举。

    沈清刚开始还顾着闲味居,后来直接把闲味居都交给了李氏,现在闲味居已经把分店开到了京城,生意正如日中天。

    朱觐钧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一旁的藤凳上,“你就这点儿本事!”

    “我还就这点儿本事了,你奈我何?”沈清得意的坐了起来,把手中的书递给了旁边的若初。

    “小人得志!”朱觐钧烦气的看了她一眼,“那斗鸡场多好玩儿啊,就你,每次都避之不及!”

    沈清向她吐了吐舌头,从若初手里拿过了那个纸包,“嗯,好香啊!我哥最好了!”

    她爱吃芙蓉斋刚做出来的香瓜热,朱觐钧有时下衙后会顺便给她带回来些。

    朱觐钧无奈的瞪了她一眼,向旁边的若初使了个眼色。

    若初知道王爷这是要喝茶了,忙笑呵呵的进了屋,不一会儿就端着个茶盘走了出来。

    沈清把手里的香瓜热递给了他一块儿,抬头随意的看着他,“你还真是把‘茶点’这个词做了个通透,每次吃点心必须要喝茶。”

    朱觐钧拿过点心来优雅的咀嚼了一口,“就你吃点心不喝茶!”

    沈清站起来坐到了他面前的藤凳上,瞪着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朱觐钧咀嚼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一脸狐疑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眼神?”

    沈清盯着他渐渐眯起了眼来,忽然又闭上眼叹了口气,瘪嘴摇了摇头。

    “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没一点儿男子气概,你还真要装女人啊!”朱觐钧皱眉瞪了她一眼不悦的道。

    “我本来就是女人好不好?不对,是女子!”沈清字正腔圆的纠正道,站在他俩身后的几个大丫鬟对视一眼捂嘴闷笑起来。

    王爷总说小姐不是女子,这件事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前年冬天。王爷听说小姐的林家刀使得好,非要和她比试比试,可最后小姐把他打了个落花流水,王爷又说小姐耍诈,要和她比马上的功夫,小姐最后又已奇招胜了他,王爷从此后就说小姐不是女子。

    “你是女子那么重的刀都能拿得动啊?”朱觐钧调笑了看了她一眼,示意若初再给他倒杯茶。

    沈清拿起茶壶来给他倒了杯,嘴角一个劲儿的撇着,“男子汉大丈夫,你心眼儿怎么那么小?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再说了,兵不厌诈,你懂不?”

    “耍大刀讲的是光明磊落,哪有你那样儿耍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的!”朱觐钧拿起茶杯来一仰头喝了下去,愤愤的道。

    其实也不怪他这么气愤,他从五岁起就跟林盛春学耍大刀,最后却输给了才学了没几年的妹妹!而且沈清赢他还不是光明正大的赢,而是诈的他,这让他怎么心服口服?

    沈清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难道我们的宁王爷上战场的时候,还要在打仗之前先喊上一句‘对面的人听好了,不准耍阴谋,耍阴谋非君子所为!违令者斩!’啧啧……”

    “我又不去打仗!再说了,咱就事论事,正大光明的比武你耍阴谋就是不对!”朱觐钧依旧在这件事上较着劲,他一直都是比武就是比武,比手段就是比手段,在他心里,这两者在一定程度上是不能混淆的!

    “你看古今中外哪个胜利者不是耍阴谋取胜的,比武也是在比智慧!”沈清懒得和他再说,拿起面前的香瓜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朱觐钧倒是想再说,可他刚张开口又没有了犟嘴的兴致,算了,他无奈的摇摇头,不和小女子一般见识。

    沈清抬头笑着看了他一眼,“哎,哥。”

    朱觐钧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又怎么了?”

    “嫂子找到了没?我昨日听扬嬷嬷说,祖母在心里给你盘算下了熏姐姐,你要是再不努力,明年可就和熏姐姐定亲了啊!”

    朱觐钧同样不喜欢秦嘉熏。前年和去年老王妃都和他说过,秦嘉熏不错,可他就是看着秦嘉熏没感觉,反而心里对她还有些反感。沈清问他为什么,他只说不喜欢那双狐媚子眼睛。

    其实秦嘉熏的眼睛很漂亮,眼角微微上挑着,眼睛炯炯有神,笑或不笑时总有些媚色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柔弱。老王妃对她的印象就不错,觉得她可人心疼,但朱觐钧和沈清两兄妹就不喜欢那副柔弱娇媚的样子,这恐怕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了。

    朱觐钧闻言顿了顿,抬头看了看正中偏西斜的太阳,眼睛被耀得眯了起来,“这么好的天气说这些丧气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清无所谓的看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我更要提哪壶,因为底下没碳了我要添碳!”

    朱觐钧低下头来叹了口气,“小妹,你不知为兄的心声啊!”

    “去,别恶心我。”沈清瞪了他一眼,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哈哈哈哈!我去城外找你嫂子去,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朱觐钧大笑着站了起来,转身往门外走着扬手朝后面挥了挥。

    沈清闻言连忙站了起来,“你下午不去礼部了?”

    “这年头儿,还是找媳妇儿重要!我去了!”朱觐钧大声说着,一眨眼就拐弯不见了。

    沈清无奈的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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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五章 相谈

    她看了看天上的日头,笑着向大丫鬟们招了招手,“要不要出去溜溜?”

    “好啊好啊!”若听闻言兴奋的跳了起来,若初望着她只无奈爱护的笑。

    若听是这几个丫鬟中马术最好的一个,也是这其中最爱骑马的一个。

    “刚才就应该让你跟着朱承靖一块儿出去!”沈清调笑的呲了她一眼,率先进屋去换骑马的衣裳。

    若听装没听见的,笑嘻嘻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小姐,林六公子在后花园等您呢!”二等丫鬟芍药的声音清清脆脆的响了起来。

    若听闻言劲头儿马上就消失殆尽了,这林耀岩来的时候,小姐从来都没和他出去骑过马!

    沈清闻言果真停下了换衣服的手,让若言拿过另一套衣服来,换上后领着几个丫鬟们嬉笑着去了后花园。

    五月艳阳天,后花园此时正是百花怒放的时刻。

    当年建文帝将各王召集回京之前,朱权就已经提前得了消息,他早就使人买下了这块地皮,一等建文帝下定旨意后,他就亲自回京监督王府的建成,他本就是个才华出众的人物,这宁王府以及后花园都被他建的与众不同般的美轮美奂,不同于江南的柔,也不同于京城的硬,而是将二者合于其中,相辅相成,又添于茶性,高金聘请能人巧匠,才使人将这京城有名的雅宅建了起来。有次建文帝来做客,对这宅子满口夸赞,说是满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家,还请宁王去参与了御花园的改建。

    宁王妃没亡故、老王妃没病之前,宁王府是默认的每年举办两次花会,分别是牡丹会和夏荷会。再加上老王妃的寿辰、宁王的寿辰等等,宁王府后花园的名头也就被打了出去。更有人说。如果说天下最好的花匠在紫禁城,那么天下第二好的花匠就在宁王府。

    沈清带着丫鬟们到了后花园湖中心的碧波亭,发现林耀岩正翘着二郎腿头随着飘动的帐幔一摇一摇的晃荡。

    林耀岩这几年五官长得越发的精致。比林芳语都有些过之而无不及了,她一般不和他一块儿上街。一个大男人长得比她个女子还好看,这让她的脸往哪儿搁!

    其实林耀岩并不娘,相反男人味儿还十足,只是他长得精致,眉眼都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自然看着让人赞叹。

    “香饽饽,你怎么来了?”沈清嬉笑着走了过去。优雅的坐到了他的对面。

    林耀岩因为长得好看,京里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有好些都对他芳心暗许,再加上林家不许纳妾这一规定,他家的门槛都快被媒人给踏破了。更听说。一个小吏的女儿只见了他一次就爱他爱得不可自拔,向他表白不成功后直接上了吊!

    因为种种案例,京城人在京城四公子上又加了一个,称呼他为京五公子。

    林耀岩表情扭曲的看着她,薄厚适中的嘴唇慢慢弯了起来。“听说那永兴侯的儿子又来骚扰你了?”

    永兴侯的儿子是金村的侄子,也就是金村兄长金林的儿子,名得亮,字启良。自去年张府举办的花会上对沈清一见钟情,总是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让沈清鸡皮疙瘩连起了好几天。

    她现在一听到这个人名就感到身上不自在,连忙转移了话题,“你姐姐身子怎么样,还吐么?”

    沈清嘴里的‘姐姐’是指林耀岩的亲姐姐林芳璇,林芳璇于去年和新晋探花谭领成了亲,今年四月里发现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一段时间以来,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吃了就吐吃了就吐,让林二夫人很是忧心。

    “还好吧,郎中说孕妇大多数都这样,等过了这段时间也就好了!”林耀岩随意的说道,后又看向姜黄色的帐幔,“那金启良最近过分吗?”

    “还好啊,还是那样儿。”沈清淡淡的说道,让若听去厨房端盘点心来。

    林耀岩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后又挑眉望向了她,“听闻陆云鹤要参加明年的科举,我也要考!”

    林耀岩和陆云鹤的关系一直有些剑拔弩张,两人一见了面就冷鼻子冷眼的,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沈清和朱觐钧在其中劝了多少次也没用。

    其实沈清大约也明白些什么,她也只能让自己什么都不懂。

    “考就考呗,这可是科举,又不是武状元,你当真要考?”沈清故意把话题换了个角度,皱眉问道。

    林耀岩不在意的撇了撇嘴,“科举怎么了?别人能考,我也能考!”

    “考吧考吧!”沈清摆了摆手道,刚要说什么,若听已经端着个盘子和一个做工精致的藤篮走了过来。

    “小姐,金公子说现在的油桃鲜美异常,就给您送了些来。”

    林耀岩闻言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扔,马上扔!”

    沈清朝若初摇了摇头,低声道,“你去找些适当的物品回礼,这些全部送到祖母那里去。”

    若听笑着点了点头,又重提着提篮下去了。

    “看我回去不宰了他!”林耀岩气愤的说道,拳头大力的锤在了桌子上。

    多亏这桌子硬实,沈清暗想道。几年前林盛春发了火儿,把林耀岩揪回来狠狠给他来了个魔鬼训练营,所以现在的林耀岩再也不是前几年那个光知道走马观花不学无术的林耀岩了,就算沈清的大刀耍的再好,却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

    “你要是不怕姥爷宰了你,你就去宰了他!”沈清淡淡的说道,挑眉看了他一眼。

    果然,林耀岩一听到林盛春的名号,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刚才的气势也不复存在。林盛春就是林耀岩的软肋。

    “你来找我干什么?”沈清见他蔫蔫着转移话题般的问道。

    林耀岩嘟嘴朝桌子旁边抬了抬,“七妹让我给你送过来的。”

    “她怎么不自己过来?”沈清疑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包袱,亲手拿了起来。

    林耀岩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言语间充满着幸灾乐祸,“大伯母嫌她手不好看,大白天的让她泡整整四个时辰的手,从早上就开始泡了!”

    林芳语并没有像沈清一样学练鞭子和大刀,而是跟着林彛o灯鳎皇址傻端5目焖僮既贰>鸵蛭绱耍氖持敢绕渌氖种复忠恍i蚯逅d切┐蠹一锸露梢源餮蚱な痔祝帜サ没共皇呛苎现兀址加锪钒灯骶筒荒艽魇痔琢耍退隳瞧ぶ试俦∫不嵊跋焓指校佣跋炫卸稀?br />

    沈清笑着拆开了包袱,里面放着一件大红色绣腊梅的武装。

    这种武装是练武时的专属服装,它的袖子紧俏,上身裁制合理舒适,裤子宽松,脚腕处却紧紧地收了进去,这样一来练武就能不受牵制,不但利落而且还能发挥出身体的潜力。

    “六妹亲手做的,共做了两件,她自己身上正穿着呢!”林耀岩看了一眼出声道。

    林芳语的女红很好,起码比沈清要好,绣出来的东西有灵气。沈清听李氏说,高二妮已经正式做了白掌柜的关门弟子,绣出来的东西灵性十足。

    高二妮从以前一起学刺绣的时候,就比她们更认真和有耐心,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反而在刺绣上静下了心来,而且细心得很,真的是各业有专攻了。

    就像沈清和林芳语,林芳语女红更胜沈清一筹,可武功却不如沈清,她虽然暗器厉害,可射箭却比沈清差了个层次,动作也不如沈清利索。

    沈清拿着那件红色武装笑了起来,眉眼间的真诚直接闪了对面林耀岩的眼。

    早知道他也缝一件了!好吧,让绣娘缝一件……

    “对了,十六圣上不就开始选秀了吗,你们家谁去?”沈清忽然抬头问道。

    林芳语今年十四岁,也是要进宫选秀的,这应该是她的最后一次选秀了,如果选上就会入后宫或赐婚皇室子弟,如果选不上,就可以自行婚配了。因三年后林芳语已经十七岁,选秀制度明确规定秀女年龄不得超过十七岁,那差一个月两个月的也就当十七岁算了。

    贤妃娘娘近几年身子还不错,这让林家的人也放心了不少。

    林芳语的心情却有些矛盾复杂,她真的不确定自己会不会选上。心里十颗心有十一颗心不想被选上,但心里有个声音却明确的告诉她有九成能选上。

    “六妹七妹八妹都要去,圣上年纪都那么大了,还选什么秀啊,莫得糟蹋了大好姑娘!”林耀岩说着撇了撇嘴,一副极不赞同的模样。

    沈清忙向他比了比食指,左右周围看了一眼这才放下了心,“不要说这种大不敬的话!”

    林耀岩撇了撇嘴,却也认同的微微点了点头。刚才确实有些激进了。

    只是皇帝老儿已是五十二岁的高龄,竟然还要选秀,不是糟蹋了人家姑娘是什么!

    沈清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是不忿,无奈的摇了摇头,让若初给他倒了杯茶。

    她生的好,做了皇室姑娘,不用担心选秀之事,可林芳语……

    她想着叹了口气,芳语会有办法的吧,她肯定会有办法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默契

    五月十六正式开始选秀,各省的官家小姐们或乘船或赶车都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了京城。

    老王妃的一个远房亲戚也在五月初十那天寄在了宁王府在猫儿胡同的一处宅子里。

    真的是皇帝也有几门穷亲,老王妃的这个远方亲戚就是其中的穷亲。

    其实这亲戚说远房也有些勉强了,因为他跟宁王和老王妃等人都没有关系,而是康王妃的一个远房侄女。

    康王于永乐十六年四月起兵谋反,七日后被诛。

    康王妃是老王妃外祖家的子孙,老王妃外祖家姓武,康王起兵时为同党,一同被下了大狱。当时文家也有些岌岌可危,但圣上终究没找着证据,只得就此作罢。

    康王妃为人谦逊有礼,端庄贤淑,她虽和老王妃来往的不多,但老王妃一直拿她当自己的子侄看待。听说她被没入奴籍后还想使关系将她救出来,但无奈她不堪受辱悬梁自尽了。

    这康王妃的远房亲戚姓肖名盈盈,家住扬州府,父亲为扬州府同知。她母亲和康王妃虽是表姐妹,但关系甚好,当年都是穿一条裙子的。

    这肖盈盈年幼时曾跟着表姨母来过宁王府,宁王妃林妹对她的印象很不错,还曾笑言要让她当自己的儿媳妇儿,不过这就是笑言罢了,毕竟要讲究门当户对。

    肖家在京城也就和康王府关系好些,如今康王府已被抄家,这肖盈盈和她母亲连同她的丫鬟婆子们都没了去处,总不能真去客栈吧,莫得让人瞧不起。这肖家夫人就想起了宁老王妃,如今宁王府正盛,正好可以去镀层金,于是就携着女儿和随从们赶到了宁王府。

    老王妃其实已经忘了这号人物,那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听得扬嬷嬷提醒后。才想了起来。她一向怜爱康王妃,看在康王妃的面子上,将她们安排在了猫儿胡同。

    宁王府她们是进不来的,毕竟不是直亲,莫得让人说了闲话。

    这肖家夫人虽有些失落。但好歹也是攀上了宁王府。以后说不定还能抱上宁王的大腿,于是就高高兴兴的拉着女儿盈盈的手去了猫儿胡同。

    她们来的时候沈清见过那肖盈盈,那当真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沈清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描述她都显得有些苍白。怎么说呢,林芳语那么美丽灵动的女子和她一比,都成了绿叶。她就像那含苞欲放的罂粟,清雅绝伦中透着无限的遐想与妖娆,她的美,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就是那么正正好,五官个个都像是顶级的雕刻师雕刻而成,深邃的眼眸,挺直娇俏的鼻梁,娇嫩欲滴的粉唇……所有的词都显得这么苍白无力。

    她的气质并不是病弱扶柳的,而是健康的冶艳。但她的明艳娇媚中丝毫没有半丝俗气,反而从其中透出了丝清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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